题李凝幽居全诗(贾岛 《题李凝幽居》 赏析)

2020-08-07 18:35  阅读 796 次

《题李凝幽居》贾岛
“闲居少邻并, 草径入荒园。
鸟宿池边树, 僧推(敲)月下门。
过桥分野色, 移石动云根。
暂去还来此, 幽期不负言。”

诗名《题李凝幽居》,这就是贾岛那首著名的“推敲“诗,也许是因为这个细节,很多人都知道这一名句,却不了解诗的全貌。这里我们还是尽量去还原贾岛的创作过程。
这是一首贾岛拜访友人李凝幽居的诗,题目叫“题李凝幽居“,侧重点在“幽居”,更进一步,就在一个“幽“字。所以在诗的最后一句,我们又看到了“幽“字,这就是贾岛最大的观感。“李凝”这个人没有什么史料记载,据说贾岛一生不喜与常人往来,《唐才子传》称他“所交悉尘外之士”。我们来看原诗:

“闲居少邻并, 草径入荒园。”

赏析 贾岛说,这是一个闲居的地方,附近很少人住,更没有邻居并过来。只有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,延伸入这个荒芜的园子。

“鸟宿池边树, 僧推月下门。”

赏析 贾岛说,鸟儿栖宿在池边的树上,有一个僧人推开了月光下的门。

很显然,贾岛要表达的意思是,这里是一个很幽静的地方,附近没有什么邻居。长满了草的小径,说明很少人进出。里头又是一片荒园,人迹罕至,静静的池水,鸟儿都爱在这里安家了。那么贾岛为什么用“僧”这个字呢,很显然自己和尚的身份,也是一种安静的象征,月亮也是安静的。所以,他很自然的是想“推”这个动作,也是安静的,不打破这里的幽静,舍不得打破。所以“推”应该是贾岛的第一创作初衷。

可是为什么又想起敲了呢?我觉得这并不是贾岛当时的心境,“推敲”的纠结应该是他在离开这里以后的事,所以我们也不应在此探讨,而是先随着贾岛所营造的诗径走,他此时是平静的。继续往下看:

“过桥分野色, 移石动云根。”

分析 一般读到这里,会觉得这个桥有些突兀,从哪里冒出来的?事实上这里应该是在回去的路上。也就是说贾岛到了李凝的幽居以后,发现是个很幽静很好的居所,萌发了写诗的念头。诗从山里头描绘起,然后带着那份心情,再次经过此桥,这才仔细观察与描写。

赏析 贾岛说,再次过桥的时候才发现,这座桥是个分水岭,桥两头的山野之色颇为不同。随着人的行进,山上的巨石似乎也跟着移动,姿态变化各异,石头上云雾缭绕,仿佛那些石头就是云的根,于是乎,那些云也就随着我的心一起飘动起来。

“暂去还来此, 幽期不负言。”

赏析 贾岛说,再会了,这么好的地方。我只是暂且离去,回头还会来这里的。我的心和这里的幽静有个约会,这样的幽静,我是不会辜负的,这样的约期,我是不会食言的。

挺好的一首诗,很愉快的一次野游。只是这贾岛是一位“苦吟诗人”,所以我们此时见到的诗,是他几乎最后的版本,但,却不是最终的,因为还有一个到底是用“推”还是用“敲”的问题没解决。那么我们现在就来和这个“二句三年得,一吟双泪流”的贾岛一起感受“推敲”的问题吧。

先来看看传说中,贾岛因为思考“推敲”而冲撞韩愈车队的事,版本好几个,我们挑主要的比较有代表性的部分来看:

【贾岛骑着驴闯了官道,他正在琢磨一首诗《题李凝幽居》,有一处拿不定主意,那就是觉得第二句中的“鸟宿池边树,僧推月下门”的“推”应换成“敲”。可是他又觉得“敲”也有点不合适,不如“推”好。不知是“敲”还是“推”好。手一边做着“推”的姿势,一边做着“敲”的姿势,反复斟酌。不知不觉,就骑着毛驴闯进了长安“京兆尹”韩愈的仪仗队。韩愈问贾岛为什么闯进自己的仪仗队,贾岛就把自己做的那首诗念给韩愈听,但是其中一句拿不定主意是用“推”好,还是用“敲”好的事说了一遍。韩愈听了,对贾岛说:“我看还是用‘敲’好,即使是在夜深人静,拜访友人,还敲门代表你是一个有礼貌的人!而且一个‘敲’字,使夜静更深之时,多了几分声响。再说,读起来也响亮些。”贾岛听了连连点头称赞。两个人并排骑着自己的坐骑回到了韩愈的家,后来二人还成了很要好的朋友。“推敲”从此也就成为了脍炙人口的常用词,用来比喻做文章或做事时,反复琢磨,反复斟酌。】

关于贾岛遇韩愈的这个传说版本不少,各中有些差异。但是比较一致的地方就是,贾岛本来就是用“推”的。也许他真的就是喊了两声,没人回应,于是就推门进去了,根本就没敲门。我觉得这样的过程也蛮合理,荒郊野岭的,虽然可能不远处还是有人住,可是这样夜晚时分,去敲人家的门,会不会吓到人呢,让人以为是鬼呢?所以喊几声没回应,试着去推门是完全有可能的。所以本来可能就没有“敲”这回事,如果一开始就有“敲”字,恐怕真没有“推”什么事了。

那么这“敲”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?贾岛这个人是很爱反复琢磨的,之前的“僧推月下门”,本来就挺有意境的。而且有一个可能贾岛自鸣得意的亮点,就是这个“僧”字。所谓禅家自然静,这是一个多么绝妙的事情,在描写幽静的场景中,自己正好就是一个和尚,在月光下,推开一扇门,这不就是贾岛所追求的意境吗?本来就很不错了,偏偏这个贾岛追求极致,反复吟咏,又觉得整首诗,好像有些平淡?此时的他已经回到了寺庙中,夜深人静的时候,听到了木鱼的敲打声“笃,笃,笃”。眼前一亮,额,用“僧敲月下门”是不是更好呢?从诗句来说,真的是很不错的。那他还纠结什么呢?也许,他真的真的就没有敲过,出家人不打诳语,这样改好吗?呵呵。越想越多,甚至可能已经脱开原来那首诗的主题,而想到自己一个和尚,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敲门?这合理吗?究竟是原来的“推”好呢?还是让诗更活泼的“敲”好呢?纠结啊,纠结。最后还是由京兆伊大人,相当于市长的韩愈来帮他决断,就“敲”好了,要有礼貌。而且,此时有声胜无声。都是爱诗之人,自然希望写出更加精彩的诗。贾岛这种对诗歌研究的忘我精神确实很值得人们学习!不过如果因为一个局部的过分追求,可能会影响全篇的主题,有些诗人有点类似,名句多,名篇少。

《题李凝幽居》贾岛
“闲居少邻并, 草径入荒园。
鸟宿池边树, 僧敲月下门。
过桥分野色, 移石动云根。
暂去还来此, 幽期不负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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